来源: 月雅书画
摘要: 近日,几场书画界的拜师仪式引起了笔者关注。这样的活动每年都有,请一帮书画界的权威人士,摆几桌酒席,拜师(跪拜或者鞠躬)、敬茶、互换礼品,然后是老师殷殷嘱托,一干到场嘉宾致辞,学生致答谢辞。 一直以来,拜师仪式比较讲究的是武术界、相声界,广而推之,各行各业,特别是靠技术和手艺吃饭的,均有拜师习俗。拜…
近日,几场书画界的拜师仪式引起了笔者关注。这样的活动每年都有,请一帮书画界的权威人士,摆几桌酒席,拜师(跪拜或者鞠躬)、敬茶、互换礼品,然后是老师殷殷嘱托,一干到场嘉宾致辞,学生致答谢辞。
一直以来,拜师仪式比较讲究的是武术界、相声界,广而推之,各行各业,特别是靠技术和手艺吃饭的,均有拜师习俗。拜了老师就叫“入室弟子”,不举行拜师仪式叫做“记名弟子”,或者一般学生。中国传统尊师重道,一代一代传下来,形成了一套约定俗成的礼仪,每个行道都辈辈相传,在一个圈里混,要投门子、拜老师,否则你在这个行业就混得没名没分没有地位,不能轻易得到承认。
认个老师,传承技艺,本无可厚非。但人心是复杂的,难免有些私心杂念,笔者发现,不少人拜师的目的变了味。首先是拜师的目的性有所偏离,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,有的老师频繁收徒,一方面有建立和扩大山头的嫌疑,通过一个又一个的收徒仪式,进一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。徒弟也有自己的想法,拜在名师门下,扯虎皮拉大旗,通过老师的影响力,不断提高自己的知名度,拓宽自己的字画销售渠道。在这种情况下,学习反而变得不重要。其次,利益驱动下的拜师风气盛行,乱象滋生。因为老师有目的,所以老师选择学生有自己的标准,不管学生艺术水平如何,要看学生是干什么的,有没有实力和地位,能不能对老师有帮助。学生择师不看艺术看名头、看职务,看老师能不能使自己名利双收。艺术反倒成了拜师的副产品。有人热衷于收徒,甚至打破年龄和辈分界限,收年龄比自己大的学生,收同龄学生,收学生的学生;有人热衷于拜师,拜完张三拜李四,然后又瞄准王五赵六。拜师宴热热闹闹,过后一年未必去老师家几次,然后简历上就可以写上师承某某某,列出长长的一串名单,甚至把老师的职务和荣誉都列上。再看名单,有师爷辈的、有老师辈的、有同辈中的名家大家,只要有用统统都是老师。纯洁的师徒关系变成了赤裸裸的利用关系。
写到这里,想起了张建会先生的几件小事,多年前他随孙其峰先生去山东,有记者在发稿时好意将他列为孙其峰先生的学生,一向温和的张建会不高兴了:孙先生是我最尊敬的老艺术家,我是孙先生学生的学生,这个不能乱,并要记者马上更正。他一直对他的两位恩师孙伯翔先生和顾志新先生非常尊重,他说:“在和孙伯翔老师学习书法时,因为家里有事,有很长时间没去,孙老师骑着自行车专程到家里找我。我没在家,他委托邻居告诉我,一定坚持学。”“一次重要的全国展赛临近,正遇上单位组织我们参加成人考试的同志封闭培训,顾老师给单位打电话联系不上,三伏天骑车从单位找到我家,想办法一定要通知到我。”这种师生情谊是弥足珍贵的。
李苦禅拜师齐白石,老人看重的是李苦禅的艺术潜力和笃学精神。登门拜访,李苦禅开门见山:就想跟您学画,我现在只是个穷学生,没有钱,等我将来做事了一定好好孝敬您。那时候李苦禅靠拉洋车勉强生活,齐白老不仅不收学费,还管饭管颜料。笔者与恩师王全聚先生,从来没举行过任何拜师仪式,但二十几年,师生情深,那是任何金钱买不来的。
有时候,仪式只是一种形式,变味的拜师仪式,有目的的收徒与拜师,不整也罢,闹得乌烟瘴气、沸沸扬扬,说不定产生的还是负面影响。
(责任编辑:陈小利)